劉老還在侃侃而談,然時間已越過12點,雖然還有許多話題,而給劉老送來的飯菜己經涼了,我們便起身告辭。劉老的外甥女田玉蘭正在整理劉老的回憶錄,她說:“整理舅舅的回憶錄,不僅是親情的驅使,更是對革命前輩的敬畏和熱愛,這也是我退休后要做的第一件要事。”這些話,很令人感動。
向朱總司令要求上前線打仗
紅七十四師到延安編為留守兵團后,部隊開展學文化學軍事,時任營部通訊員的劉老因積極參加文體活動,被選為籃球運動員,參加了同國民黨馬宏奎部隊的籃球和射擊比賽。劉老自豪地說,他還與視察部隊的朱德總司令同場打籃球。在賽場休息時,他向朱德總司令提出上前線打日本鬼子的要求。
當所在部隊被改編為八路軍一一五師三四四旅后,血氣方剛的劉老隨旅長徐海東東渡黃河,開赴晉東北前線抗日,開辟抗日敵后游擊戰爭,隨部隊多次與日軍作戰。回憶到這里,他的外甥掀起劉老上衣,讓我看一道與日本鬼子拼刺刀留下的傷痕。這道傷痕好嚇人,從左肋向下橫過肚臍呈孤形,長約一尺左右。當我正準備探尋負傷細節時,劉老卻平談地說:“這都是輕傷,我一共負過幾次輕傷。”顯然,劉老不屑詳談這些,反映出要奮斗就會有犧性的英雄氣概。是啊!同他參軍的伙伴,鎮安還有米糧川楊永清等數十名跟著紅軍干革命的熱血小伙子都失蹤、犧牲在什么地方了,自已這點傷能算得什么!這就是革命前輩的高風亮節。
解放戰爭中,劉老先后任十五旅三支隊排長、連隊指導員、營副教導員、山西晉南土改工作團分隊長、西北軍區教導團隊長、進軍大西南的營長,轉戰南北,參加了著名的平漢鐵路突圍、棗陽、駐馬店、武當山、商州、陜北瓦子街、運城等戰役戰斗19次。解放四川時,被派去起義部隊七兵團四七二團作軍事代表。旋任四川遂寧軍分區政治部主任,被授予中校軍銜。后相繼調任蓬溪縣兵役局長、中江縣人武部長等職。榮獲三級獨立自由勛章、三級解放勛章、二級紅星功勛榮譽章。
報效祖國的軍人世家
劉老始終保持軍人本色,培育了良好的家風,如強調家人“少給組織添麻煩”。過去,他要求子女:“你們的就業和工作,要靠自己奮斗努力,不要向政府提額外要求。”現在,他要求子孫“要愛黨、愛國、愛社會主義,作個好人!”在生活上,他的家人保持勤儉正派的傳統,為人低調大方樸素。對自已的后事,劉老特別叮矚,一要喪事從簡,二要留兩萬元交最后一次黨費。
劉老曾幾次回鄉探親,卻一次也沒有找過地方政府,以至縣上不知道有這么一位老革命。他母親的葬地,還是其外甥田廣后來找到的。有人說,你回來應該給政府打個招呼。劉老說:“我回來,有子女陪就行了,不要麻煩政府,他們很忙。”子女們都支持父親的想法。
上世紀六十年代,他接父親去自已工作的蓬溪縣城養老,亡故后葬當地。當“文革”結束后,卻發現墳冢不知去向了。劉老明白城市建設要用地,他沒有追究這件事,在悲痛中自我安慰道:“就讓父親為蓬溪的發展作點貢獻吧!”
劉老崇尚報效祖國的軍人榮譽,一家有5口人當兵。他的妻子向素華是位老軍人。孫兒恒志曾服役北京衛戌區警衛一師,擔任過軍委原副主席劉華清、張萬年等的療養警衛。二子劉山,曾在空軍服役。長子彥明,原東海艦隊四十二支隊潛水員、機務長、艇長。談及戍邊,他謙虛地說:“父親當了一輩子兵,我才服役15年,不算什么。”他的其他子女分別在市縣檢察院及政府等多個部門工作,都以忠誠在熱血青春中磨礪,沒有忘記革命戰爭年代那段歷史永銘的光輝歲月,在各個崗位腳踏實地作著各自的貢獻。